一个瓶子

【维勇】车站便当与超多芝士的炸鸡腿肉排定食

车站便当与超多芝士的炸鸡腿肉排定食。

 

#儿童节快乐啊~

#时间地点什么的问题不存在的

#“喔,这个是隐藏款哎。”勇利凑过去仔细观察维克多手里那小物件:“你看这儿。”他指了指图鉴上标着问号的那一个,“这个叫…嗯,番茄与超多芝士的炸鸡腿肉排定食,运气真不错。”

 

 

 

硬要说的话,这应该是一次“招待外国友人”规格的旅行。

毕竟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特地早起赶在上班族们涌进电车的时间点去体验所谓的日本特色地域风情的,绝对只有想不开的外国人了。

 

如果我们敬爱的维克多·尼基福罗夫先生还能在这种情况下开心地欢呼一句:“This is japanese 早高峰!”的话,我们可怜的胜生勇利选手只能尽力在被工作人员推进电车的同时,紧紧拽着他教练身上随便哪块布料(后来他发现扯腰带的效率最高)试图不至于在一大早刚出门就被迫跟维克多走散。

电车门艰难地在勇利背后合上,一阵提示的警示音过后,明显是过载了的铁皮交通工具总算是动起来了。

尽管后脑勺贴在电车的门上,勇利还是努力安慰了一下自己。乐观点想,怎么说他也是个非常有男子气概的九州男儿,至少他身高绝对过了平均线。这令他避免了一些诸如整个人双脚离地被架进电车里的恐怖状况,但他仍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答应说跟维克多一起来坐早晨的电车。

不过话不能说太死,毕竟昨天维克多跟他提出想体验一下早晨挤电车是什么感觉的时候,勇利几乎是立刻就同意了。那会儿回忆起学生时期几次被早高峰支配的恐惧,勇利刚刚酝酿完话语,推了推眼镜想从理性的角度分析一下这个提议的不合理性。只是当他看着他教练合着手掌(谁教他用这招的?)用一双亮晶晶的蓝眼睛盯着他看的时候,马上就要吐出舌尖上那句“不要”打了个圈就变成了“好”。

挤个电车罢了,总不会比之前一块跑去城堡里扮忍者那回更糟。

勇利当然不能放任他只会用奇怪口音说什么“长谷津炒鸡棒一定要来玩哦。”之类奇怪日语的男朋友一个人跑出去挤电车,只是他觉着要是再这么死劲拽着维克多T恤衫的下摆那他们下车后第一个要光顾的可能就是服装店了。

好在维克多不管在那里总会是十分突出的那一个,不仅是因为他跟东方人不同的立体的脸部轮廓。有一种人,你得承认,不管是在哪儿,不管他真正的舞台是在什么地方,他只要站在那边就会有一种聚光灯打在他身上的强调他存在的效果。这使得周围的人多少都在试图往边上靠,想离他远一点给他让出一点位置——在这种密度下还能做到这种移动简直不可思议。

所以电车在到达第一个停止站之前,维克多就笑盈盈地从离勇利稍远(撑死十几公分)的距离移到了他跟前。

“勇利!真高兴你没有走丢。”维克多愉快地说,他面对着勇利,两个人几乎紧贴在一块。他说这话时声音很轻,这个角度下他嘴唇堪堪贴在勇利耳边。

于是黑头发的那一个必须歪着脑袋以一种很别扭的姿势扬起头,才能在不亲到维克多脸颊或者下巴的情况下捕捉到他的视线跟他讲话:“我牵着你呢。”他说,然后愣了一下,发现自己用词好像有那么一点不对劲:“我是说,我拽着你呢。”接着勇利瞥了瞥嘴,“不过别跟我说你要还要再坐第二次。”

“这个嘛——”维克多拉长了调子,如果可能的话勇利觉得维克多是会想用手指点点嘴唇或者下巴的,毕竟他一般有什么奇思妙想的时候都会这么干。只可惜他们连这点空间都没有了,勇利只能近距离地听着维克多明显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耳边回旋着,连带着呼出的热气也擦过耳廓。勇利觉得可能他耳朵已经要开始有点变红了,即使车厢内几乎算的上嘈杂,车轮在轨上摩擦的声音也很大,维克多那刻意放低过的、几乎是贴着耳朵发出的低沉笑声还是清晰的不像话。

还好电车先到站了。

有不少人从他们后头挤出去,还有不少拼命要把自己塞进来,他们被人群带动着停到靠门侧的位置。勇利本来还在庆幸自己没有没出息地直接脸红起来,这下子就刚好被维克多圈在那个座椅和车厢壁之间的四角空间里,手边再也没有什么支撑物了。不过他也并不需要。

维克多一只手握着电车门旁边的栏杆,另一只手撑到勇利腰侧偏上的车厢壁上:“说真的,我挺享受这一部分的。”他冲勇利眨了眨眼,撑在墙上那只手撤下来,垫在眼前那人腰后头,“跟宽子妈妈前几周爱看的那个电视剧里一模一样。”

勇利一边想惊呼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电视剧会演这种桥段,一边想埋怨自己妈妈为什么要给维克多看这么可怕的爱情剧。然后他开始庆幸起码这些还是午间档八点档,要万一是那些深夜放送的……

“不过其实还有其他在电车上想试的……”维克多突然又说,他稍稍低下了头,往前轻挪了一小步,膝盖窝刚好贴到勇利大腿内侧。勇利脖子瑟缩了一下,下意识背过手握住那只在他背后似乎有下移意思的手。他被圈在墙壁和维克多手臂围成的一方空间里,甚至被那个比他宽厚一些的身影遮挡着,看不到除了维克多之外的一切。

他咽了咽口水,有点不可置信地从镜片上方看着前头的男人半眯着一只眼睛有点危险地靠近他——

“勇利,你刚才在想什么呢?”闭上眼睛的勇利感觉到肩膀上多了重量。前头那个人只是把下巴靠到他肩膀上,除此之外的部分安分得不能再安分了。勇利的脸刷地变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没有!我,我没,我什么都没想。”

于是银灰色头发的俄罗斯人靠在他肩膀上笑的整个人都发颤,气的可怜的胜生先生在他后背不轻不重地砸了一下。坏心眼的尼基福罗夫先生觉得他很冤枉,他其实只是还想试试电车上的便当罢了。

之后,在谨防电车痴汉的广播中勇利和维克多还是挑了两款车站便当打包带走当做了早午餐。

 

约莫下午的时候,勇利觉得他可能得重申一次,这大概还是一次“招待外国友人”规格的旅行。要不然根本无法解释为什么两个成年男性,两个已经相当有名的运动员,这会儿为什么在游戏厅里挤在一群穿着制服的国中生高中生之间,摸遍口袋里所有的硬币只为了多转一回扭蛋机。

一开始只是维克多指着布满整个游戏厅一楼的娃娃机惊呼:老天爷他们是不是真的只花四枚硬币就能抓到那个耳机?”

后来当他们把所有的硬币都用在一台抓炸虾饭团抱枕的机器里之后,耳机什么的就全都从他们脑海里消失不见了,只剩下经过五次努力之后在一堆玩偶顶上摇摇欲坠的三角形抱枕。

“你再往后一点,对,好了好了停在这儿——过了过了,再往前来一点。”失败了五回终于被勇利替换下来的维克多趴在娃娃机侧面指挥着,他几乎整张脸都贴上去了,盯着摇晃的机械臂,紧张得就好像是他要被抓起来似的。

“我觉得差不多了。”维克多闷声嘟囔着,手指在空中凭空比划了一下:“来吧勇利,你一定能抓到这个的。”他隔着两层玻璃给黑发青年打气,看着夹勾在勇利按下按钮之后彻底张开然后向下移动——夹到了一个相当靠中间的位置,一个好兆头。

维克多和勇利都搓着手看着机械臂慢慢向上升上去,在触及顶端的时候抖了一下。被夹住的抱枕险些彻底滑下来了,这会儿堪堪的保持着一只角被扣住的状态,一边往下滑一边更靠近娃娃机的出口……

那只饭团非常不给面子地落到离出口差不多两三公分的地方,“噢,瞧它的虾尾巴已经漏出来了。”维克多非常懊恼,勇利也是。他们现在很庆幸还好人类并不是凭着抓娃娃的本事寻找另一半的,否则他俩可能要单身一辈子了。

“再试一回。”勇利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显然在这件事上突然变得固执起来了。他掏出钱包来看了看,除却一些零碎的十元五元的硬币之外,他只剩下好几张福泽谕吉、几张樋口一叶,还有两枚夏目漱石*。

“咱们去附近的自贩机换点硬币吧。”勇利合上了钱包,提议道。

好在日本是一个自贩机密度远大到你几乎可以在自贩机里买到需要的一切的神奇国度,基本身上没有带现金的维克多也跟过去,两个人站在只收一千円纸币的饮料自贩机前努力计算着如何以最高的效率得到最多的一百块硬币。他们最后用两张夏目漱石换到了九枚百元硬币、一枚五百元硬币、一罐黑咖啡和两罐热的红豆年糕汤。

炸虾抱枕那台机器是两百元一次,也就是说他们还能再试四回。于是两个成年人像拿了很少的零花钱跑出来玩的中学生一样争吵着如何分配这四次机会——“说好了一人两次嘛,刚刚好。”“才没有说好,维克多你都玩了五回了,至少得我玩三次。”

他们一边吵着一边回去找之前的机器,价码已经谈到晚饭去吃对方想吃的口味所以让一次机会给自己,结果讲来讲去等他们看到那台心心念念的机器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有别人在那边玩起来了。

维克多和勇利对视了一下耸了耸肩,大概是要暂时跟炸虾饭团说再见了。

他们俩也不好在一旁围观太久,站了几分钟看出在机器前那对小情侣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少先撤到一边看看别的(况且人家的口袋鼓囊囊的,比只有九枚硬币的他们富有的多了。)

游戏厅一层基本都是各种各样的娃娃机,剩下的部分,还有大概那么十几台是扭蛋机。

维克多本来只是随意逛一逛,后来看到一台机器突然眼睛一亮,招呼着勇利就蹲到了跟前。勇利也蹲下去凑过去看,发现那是一台做了各式日式定食挂件的扭蛋机,一共有五种常规品加一个隐藏版。

“勇利,我要怎样才能拿到这个猪排饭的挂件?”维克多指着图例上一款看上去非常诱人的挂件,他不能全看懂那些假名,但是他可以自豪地说他现在不管到哪家饭馆吃饭都是会认得猪排饭几个字的。

“你得靠运气。”勇利说,“有五种呢,还有个隐藏,说不准抽出来是哪个。”

“我签运很好的。”维克多笑了,勇利发现他听完这话之后几乎是下意识地跟着点头。

他在维克多伸出来的手掌里放下两枚硬币,然后指着扭蛋机上的转钮:“投完币之后转一圈就好啦。”

维克多遵照指示投币转旋钮,咔哒一声,一个塑料圆球就掉落下来了。他伸手到出口去取,拿出来看到塑料球的颜色就知道自己这次没有抽中想要的:“哦真可惜,是红色的。猪排饭是那个蓝色的才对,是不是?”他拧开手中的圆球,从里面拿出一张横幅图鉴递给勇利,然后把拿到的挂件放在手心,问道:“这个是哪个?都不太像图上的。”

“喔,这个是隐藏款哎。”勇利凑过去仔细观察维克多手里那小物件:“你看这儿。”他指了指图鉴上标着问号的那一个,“这个叫…嗯,超多芝士的炸鸡腿肉排定食,运气真不错。”

勇利真心实意地感叹着,维克多却哭丧着脸,冲伸出手掌去,眼睛里满满的写着“再给我两枚硬币我想在试一次”。

然后他试了第二次,红色的塑料球。第三次,还是超多芝士的炸鸡腿肉排定食。

维克多看上去沮丧极了,而一边的勇利简直不知道是该安慰维克多没拿到想要的挂件,还是想敲敲他的头,找不管是去找上帝还是去高天原找神明控诉一下,为什么这个人抽个扭蛋还能这么开挂。

他没能纠结太久,手心里躺着三个隐藏版挂件的维克多可怜兮兮的望着勇利,这让勇利油然而生一种现在的自己大概什么都能做到吧的自信,和一种被男朋友依靠了的满足感。“交给我吧!”勇利拍了拍胸脯,他想,虽然维克多超级喜欢炸猪排盖饭,但是吃了这种无与伦比的美食二十多年的自己或许更受猪排饭之神的眷顾也说不定。

胜生选手深呼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朝脑袋里那个灰色头发蓝眼睛的、端着自家特产猪排盖饭的、脑袋上围了一圈西蓝花和豆芽花环的猪排饭之神击掌三下然后鞠躬。

接着,他将旋钮顺时针转了一圈——

 

 

 

咔哒。一颗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塑料球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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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泽谕吉,一万元面额纸币

樋口一叶,五千元面额纸币

夏目漱石,一千元面额纸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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