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瓶子

【维勇】橙汁与什锦甜菜沙拉

橙汁与什锦甜菜沙拉。

 

#有(te)点(bie)不对劲的日常,同居设定有。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

#维克多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勇利去拯救他那件浸了半杯橙汁的运动衫,黑发青年却摆摆手,拽着领子干脆直接把上衣脱了下来。

 

 

 

头发没乱,衣服也没穿反,胡子刮干净了,脸上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痕迹。

体育馆的洗手间,维克多双手撑在盥洗台上,眯着眼睛仔细审视着镜子里那个男人。从头顶看到镜子最下端能映出的半截大腿,试图从那个灰发蓝眼的人身上发现什么足以让买报刊只看笑话那一栏的那种人感兴趣的惊天笑料。

可是一切都很正常,他全身上下都该死的挑不出什么大毛病,哪怕是训练之后出了不少汗,有几缕汗湿的刘海黏在他额头上,手肘和腰部的衣服也留下不少褶皱。这确实让他看上去并不能像早晨那样风度翩翩,但是硬要说的话,即使让维克多自己来说也没人会觉得突兀,微潮的布料更贴合身体因此可以勾勒出整个好看的肩背形状,稍显凌乱的头发也让他现在看上去该死的性感——

所以到底是哪儿出了错?

维克多盯着镜子里那个看上去不为所动的男人,眉毛平平的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只不过两套眉毛中间一条纹路暴露了他心中的不快。约莫几分钟之后,他终于放弃了对镜子里那家伙指手画脚。他站直后退了两步,冲镜子里那人摇了摇头,又用他尽可能最浮夸地方式对镜子里那位眨了眨右眼——拿着拖把进来的清洁员刚好撞见这一幕,脚下当即一顿。大约是在立刻掉头走人和继续自己的工作间犹豫了一会儿,然后选择了后者。维克多尽量不去在意背后那个让他有点尴尬的狐疑的眼神,鞠了一捧水又洗了一把脸。

这就精神多了,维克多甩掉手上的水,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他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自己是百分之百没什么地方不对的,那么问题一定就出在勇利身上了。他最后看了一眼镜子,然后转身大步往盥洗室的门口走去。

他想,他一定,确定并且非得找勇利问个清楚才行——关于他学生今天一看见他就笑,而且已经持续了整整半天这件事。

 

这是从早晨开始的。

他们刚带着马卡钦晨跑完,一身汗地回到家,在彼此忍不住扒掉对方衣服之前抛硬币决定了去冲澡的顺序。先出来的那个要负责准备早餐,于是等维克多洗完出来换上一条干爽的裤子之后,他们的早餐已经基本就位。

维克多脑袋上还裹着毛巾就从浴室走了出来,坦荡荡地光着膀子跑到他们的客厅,冲刚伸手从柜子里拿出两只玻璃杯的勇利喊着他忘记了拿上衣。

“在床上搁着呢。”勇利又开了冰箱,听维克多问就答了,头也没回只拿后脑勺对着他。

维克多本来想趁勇利视线不在自己身上,湊过去搞点小恶作剧,结果刚绕到沙发旁边就瞧见他可爱的贵宾犬朝他奔了过来,举了两只脏兮兮的小爪子就往他身上飞扑。足有半人高的大犬在他腹肌上印了个自己独有的签名,还顺便在他深灰色的居家裤上划了两道。

得,这澡是白洗了。维克多哭笑不得地蹲下来,带着马卡钦到门口的毯子上使劲跺了跺脚。他从玄关旁的立柜里挑出一只狗罐头,欣慰地看见他棕色的大犬又在毯子上多蹦跶了几下,好啦,这回就干净多了。

他把那只牛肉味的罐头倒到食盒里之后决定再给马卡钦换一盒水。维克多这回是心安理得地跑到了厨房去,以他要接水空不开手偷吃不了为由,要勇利戳一根刚在微波炉里转过的香肠给他。

这时候勇利已经在冰箱前头站了好一会儿了,他在两个冷水壶之间犹豫了半天,听见维克多说的话,还是暂且关了门,伸手从橱柜里又摸出一把不锈钢的叉子。“想喝橙汁。”维克多看见调理台上那两只空杯子,在张嘴咬过勇利叉过来的熏肉肠之前要求道。

偷吃的食物总比正常途径来的好吃一点,只不过忙得没空自己吃饭的维克多先生没有偷吃到他的第二根小香肠就被打发去重新洗澡了。接着十分钟左右,一个穿好了衣服、得体的尼基福罗夫先生准时地出现在了餐桌前。

维克多注意到他餐盘里的小香肠比对面那人碟子里少了一根,但是他决定不去追究,因为旁边有满满一杯他喜欢的橘子果汁。

到此为止一切都很对劲,这意思是就像他们一块度过的每一天一样地平和愉快。适度的晨练,清爽合口的早餐,还有接下来充实的训练计划,完美。但若一切都是那么对劲的话,维克多下午也就不会跑到盥洗室一个人对着镜子神经兮兮看上好几分钟了。

一切的转机是从维克多开始往自己的面包上抹黄油开始的。

维克多从装餐具的篮子里找出方头抹刀,低头把黄油抹匀的时候思考一会儿在餐桌上聊聊什么话题。马卡钦现在这个牌子的营养膏比之前的好,一个星期后有记者要对他们做个专访,今天的训练单子,还是沐浴露快用完了要记得什么时候再去买一只。结束了涂抹作业的维克多把抹刀搁置到盛黄油的盒子里,咬了一口面包抬起头来。他本来是想开口说点什么,结果看见勇利捧着一杯装得满满的橙汁,也不喝,就是看着他笑。

而且不是微笑的那种笑,维克多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的学生突然瞧着他笑得肩膀都打颤,双手捧着杯子一点稳定的作用都没起到,哆嗦着把橙汁洒了自己一身。

维克多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勇利去拯救他那件浸了半杯橙汁的运动衫,黑发青年却摆摆手,拽着领子干脆直接把上衣脱了下来。本来黑色的布料浸湿了也不会太显出来,结果勇利这一拽,先是露出一节腰腹,接着就能瞧见有不少液体聚集在他腹部肌肉分割开的地方,明晃晃地倒是看得清楚了。

“哎呀我去换一件。”勇利把他仅剩的半杯果汁放回桌上,拿刚脱掉的运动衫擦了擦身上沾着果汁的地方。期间偷瞄了一眼维克多,立刻就停下了手,转而去捂住了自己的嘴令自己不至于笑的太夸张。

维克多有点愣愣地看着他的学生麻利地站起来,立刻背过身去不去看他,只留给他一个无声的抖动的背影。他怎么笑成这样了,自己干了什么吗?维克多忘记去咬手上那块面包,非常不解地看着勇利就着背着他的方向像只螃蟹似得横向移动着,彻底绕过餐桌之后,就小跑着跑回卧室去了。

一个人被晾在餐桌上的维克多看着他盘子里少了一根的小香肠迷惑了一会儿。他发誓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干了什么事情能让勇利笑成这样,他喝了橙汁,然后给自己的面包抹了黄油,然后……然后他就什么都没干了。维克多抓起一把勺子看了看上头的倒影,刘海好好的顺在额头前,也没看见脸上有什么污渍贴画,怎么看也不像是仪容的事。于是完全摸不着头脑的维克多先生只能也站起来冲着卧室的方向大叫:“勇利!你还好吗?我做了什么吗?”

“什么都没…噗…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没事才有鬼呢,维克多听见一个尽力压笑的声音这么回答他,觉得没什么比这更没有说服力的了。

 

事实上如果仅仅是早晨有这么一出维克多大概也不会多想,只当是勇利看见自己突然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没什么不对劲的。毕竟早晨那会儿没多久勇利就换了一件干净的汗衫出来,立马又像个没事人一样能淡定地坐回原来的位置喝他剩下的半杯果汁。

那会儿吃着面包的俄罗斯人并没有多想,直到几个小时之后,他在冰上完成了一个干脆利落的勾手跳以后,发现那个刚才要求他示范的,这会儿应该在场边用一种他看过很多次的亮晶晶地目光盯着他的人不见了。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听他学生激动地让他再做一次示范的准备了,结果,维克多环顾四周都没有人,只发现了一只扶在冰场边围墙上带着手套的手。

维克多滑到场边,看见那个本来应该认真看他示范的人这会儿正蹲伏在围栏后头,把头埋得低低地浑身不住地颤抖。

维克多有点慌:“勇利你还好吗,是哪里不舒服吗?”他伸手想去确认一下勇利的情况,还没触到那人的肩膀,勇利就把头抬了起来,抿着嘴眼角湿润,拼命忍着笑对他摇了摇头。

他在笑,哦该死的他为什么又在笑?维克多有点生气了,教练层面上的。明明是勇利自己要求要看的勾手跳示范,结果看一半就开始笑。他轻微皱了眉,手臂架在了一起——这通常意味着一场说教。

所幸勇利很快地调整过来了。他深呼吸了一下使劲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然后赶在维克多开始说教前站起来,先是郑重地向维克多鞠了一躬认真道歉,然后表示自己下来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最后小心翼翼地请求维克多是否可以重新示范他错过的跳跃,眼睛里百分百是对自己做的事情的忏悔和抱歉。

于是维克多就生不起气来了,他更多的还是迷惑。这显然太不对劲了,而且要命的是他根本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是他跳的哪里不对吗——当然不可能。那就是别的地方,可是他又完全没有头绪。维克多又往冰场中心划过去,期间有些焦躁地拽了拽自己的手套。

接下来的训练倒都还正常,勇利恢复了平时认真训练的样子,在别人眼里跟平时绝对没什么两样。甚至雅科夫一如既往地把勇利当做一个认真训练的好例子想鞭策一下他门下不听话的几位,但维克多能看出不同来。他注意到,即使他没有特别看见,因为长久地被勇利的目光跟随着所以他能感觉到,勇利这一天训练的时候时不时地会拿一种有些奇怪的,带着奇妙笑意的眼神看着他。

所以这到底是为什么。

午间休息的时候维克多强硬地拽过勇利的手问过他,把他拉到体育馆一个鲜有人经过的走道。“是我今天哪里不对吗?”维克多非常严肃地问,结果那个黑头发的东方青年只是抿着嘴对他使劲摇头,眼睛里是张扬的笑意,而这让维克多感觉有些恼怒了。

可他又不能生气,没人会因为自己的恋人对着自己笑就要生气的。于是他只能压低了声音威胁似得讲:“勇利你再不告诉我为什么我就亲你了。”

“可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啊。”面前的青年咧开嘴笑了,并且把头凑过去,停在一个几乎要碰到彼此嘴唇的位置突然地停下了:“对不起,噗,我,我实在控制不住。”像这天之前的几次一样,勇利立刻又蹲下去把自己埋成一团,肩膀抖得厉害,要不是听得见笑声被当做在哭也丝毫不奇怪。

 

维克多开始怀疑是自己穿错了衣服,或者用错了香水,甚至是不是被人恶作剧再后背上黏了什么记号。可是全都不是,除了勇利今天格外笑的多一点以外,这一天一点差池都没有地度过了。

回家的路上他赌气不去理勇利,东方人也只是乖巧地跟在他旁边揉着自己的腮帮子也没讲话。只不过他们还是记得去超市买了一瓶沐浴露,在看到打折的红菜头的时候他们终于忍不住又聊起了很多事情,比如冰箱里的胡萝卜再不吃就要蔫了,比如今晚不如拿来做简单的甜菜沙拉。

这会儿的勇利就完全像个正常的勇利了,这意思是说,一个不会突然蹲下去憋笑的、维克多平时可以见到的正常的胜生勇利。他们和平共处,一人提着购物袋的一边回了家,还在门口得到了马卡钦一个大大的拥抱。

维克多很高兴一切又走回正轨,他不用再随时担心是不是自己真的干了什么惹人发笑的蠢事。一切又变得很愉快,他们一块给胡萝卜和甜菜削皮,一块被紫洋葱刺激的泪流满面。结果等他们都准备妥当,沙拉碗也被端上桌之后,本来已经做好在餐桌前拿了勺子准备喝汤的的勇利又忍不住开始他那奇妙的大笑了。他从凳子上滑下去,钻到桌底只留给维克多些憋笑的气音。他笑到桌子都有些轻微地颤动,本来拿着勺子给两人分盛菜品的维克多这回是终于气得忍不住了。

“胜生勇利你给我说清楚,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维克多把木勺丢进沙拉碗,自己也钻到桌底下去,两个成年男性挤在桌子底下像是误入了哪个儿童专属的游乐场。维克多非常不满意勇利用双臂捂着脸的动作,一米八的大个子弓着身钻到桌子的另一边,强硬地去拉勇利的手臂,试图让这个快把自己笑坏了的青年直面自己。

他应该算是挺成功的,勇利终于不再憋笑,这回是干脆笑出声来。他本来蹲坐在地板上,这会儿声音放开了,人也放开了,捂着肚子几乎要躺平在桌子底下:“哎,不是,真的我,哈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笑,对不起可是…哈哈哈我憋不住了。”

青年笑的厉害,弓着身子在地板上蜷着,上衣跑到腰线以上,裤子堪堪蹭到胯骨以下。

 

 

维克多这下真的气坏了,他决定像之前自己说的那样,既然勇利打定了注意不告诉他为什么,那他只好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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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什么会笑…就是有那样的日子啊,看到身边某个熟悉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就会想笑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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