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瓶子

关于魔女集会的梗

 

#最近推上非常火的那个魔女集会的梗…这个虽然有太太写过画过这个梗了…我只是太想看坐在维腿上穿着短裤长袜小皮鞋的幼勇了忍不住还是想写个脑洞

#细节完全写不动…就碎碎念几句简单说说

 

 

说是不老的魔法使捡了孩子回家,不如说是某次旅行到异国的小镇时遇到的男孩跟着他回到了家。

 

维克多遇见那孩子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雪,风挂着密集的雪块几乎把天都遮满那样的大雪。

古朴的小镇里没有任何人,这样的天气里没有人会乐意到街上去的。当然对于一个把冰雪当做魔法的魔法使这还算不上糟糕的天气,狂躁的雪在他周边偏偏就平静了下来,无害得像是封在水晶球里的亮片那样。

他在路边看见了一个只穿一件单薄黑色和服的小孩子,半个身子都快被雪盖住,缩成小小的一团。

那孩子似乎还没有失去意识的样子,维克多能瞧见他微弱地发着抖,露在外头的鞋和脚都被冻得通红,似乎是发觉有人见到他了样子抬起头来,堆积了一阵的雪块从他头上滑下去,维克多这才发现这孩子有一双过于温暖的眼睛,他马上明白那不是该在这时候离开的生命,孩子看着他就像看到了唯一的光。

他想他可以帮这孩子一个小忙,取暖用的魔法算不上很难——干燥的木头、墨粉和冰精灵的歌。孩子身上的积雪被温和的风带走,他把孩子整个地搂进他的大衣里取暖。那双被冻僵的小手能动作之后立刻抓住散到手里的一缕长长的银发不放,头埋在他身上哭得寂静无声。

他们跑到无人供奉的神社等到雪停,孩子从第一次抓住维克多的衣角开始就再也不放开,哪怕维克多告诉他自己知道让他找回家的方法孩子也无动于衷。只是拼命摇着头,哭皱的小脸不是那么好看,倒也令人觉得有点可怜。

也许养个小孩子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这时候这么想着的魔法使自念只是一时心血来潮。

 

魔法使的家在某个繁华镇子周边森林的另一端。

一半的人敬他,另一半畏他,他带着孩子走过镇子的时候免不了被指指点点。那些人说魔法使带未成年的小孩子回家是为了把他的灵魂交易给恶魔去换自己的时间,还有些人说他是需要取出小孩子的心脏完成令人恐怖的秘术。

维克多不在意那些耀眼孩子也听不懂镇上人的话,只是紧紧抓着魔法使的衣角跟着他走过所有地方,迈过潮湿的石砖,穿过幽暗的森林。

最开始的时候孩子粘人得紧,很爱哭也很爱笑,但是跟着他的时候总是非常安静,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就像是除此之外一切都不存在。

维克多没养过小孩子不知道拿他怎么办,只能带着孩子吃跟他一样的食物,用不熟练的割裂与重合的魔法给他剪了几件能穿的衣服。看着孩子笨拙地用刀叉戳不起食物才知道该教他怎么用,实在受不了自己裁出来的歪歪扭扭的衣服决心赶紧带孩子去镇子上他一直以来光顾的店子定做几套衣服。

他作为一个监护人比初学者还不如,本来自己随意地过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生活,带着个小的不算麻烦但也平添了不少事端。出去镇子上买东西的时候看见常来换药的阿婆带着小孩子才想着是不是把孩子交给别人照顾比较好,但那孩子像是能明白他在想什么一样抱着他的大腿不放。孩子也聪明得很,几个月下来已经能认得从魔法使的家到镇子上的路,明白了不需要十个铜币就能换上一星期吃的面包。

维克多唯一做过的一件算是监护人该做的事是抱着那孩子在自己的屋子里学自己语言。

他抱着孩子坐在自己腿上教他读书认字,孩子头发被他图好玩扎了好几个歪歪扭扭的小辫子,一大一小一黑一白两个人在桌前能从黄昏坐到半夜。孩子的脸上驾着一副偏大了的金色细圆框眼镜,维克多自己从一枚老戒指上车出金丝花了三天自己做的,是孩子除了衣服与食物收到的第一件礼物。

他这天教会孩子怎么写了字,一些非常简单的词和句子。孩子睡累了趴在桌上,面前的羊皮纸上用永不磨灭的墨水写了两个名字——维克多和勇利。

这还是维克多第一次意识到,哎呀,这孩子还有个名字。

 

他捡到勇利的时候大概是在孩子七八岁时候的样子,一起在家度过的时间过得很快,那会儿还能坐在他腿上也遮不住他视线的孩子还是长大了。

勇利十一岁的时候所有去镇上采购的任务就都交给了他,也开始跟维克多身边帮他忙,大多数是处理药品材料的零活,后来也渐渐让他整理桌上随手写下的书稿。他非常聪明,虽然写字有些困难,但已经可以很好的说和阅读了。在学习魔法这件事上也非常有灵性,有一回他轻声读出维克多丢在桌边草稿上写的半句咒文,竟然唤出一只半透明的犬型生物在他身边转了好几个圈。

维克多见他学得会干脆放任他去自己看,所有的房间书柜都不曾上锁。不知是不是越来越多地沉浸在书本中的缘故,他越来越不爱说话了。明明以前是活泼、爱哭爱笑的小男孩,还会在暖炉前趴在维克多背上给他编辫子说喜欢他,长到十三岁的时候就变得阴郁难懂,总是站在屋子里光照不到的角落里远远地看维克多,除了必要的交流以外不再跟他多说话。

勇利想学一种魔法,但他从来不告诉维克多他想要学什么。只是越来越多地去看那些晦涩难懂的书,看那些用锁链封住的会咬人的厚书。

但也是在这一年将要结束的时候出了事。

勇利记得那一阵子总有一个缥缈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吟,他开始不断在噩梦里惊醒。夜晚变得无比漫长难熬,他不愿意去找维克多,终于有段时间他甚至分不清自己什么时候是在清醒什么时候陷在噩梦中间。

一晚他心悸着浑身冒着冷汗,像回到了很多年前的大雪天,浑身冰凉四肢麻木。他终于忍不住去找维克多,走到维克多从来总是轻掩不曾上锁的门前。

之后的记忆非常模糊,他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但他明白那肯定是个无法挽回的错误。他记得无穷无尽的枯枝铺就的路,他记得银蓝色仿佛会毁灭一切的大火,他记得……是他亲手削断维克多那头他最喜欢的长发。

那是一场很长很长的梦,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春天了。整个房子跟他睡前似乎别无两样,除了维克多房间的门从此紧密地锁上了再也打不开,除了放在他床边一封长长的信。

信中说维克多去旅行了,归期未定。

头发是魔法使的一部分魔法和生命,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很严重,再也没法补救。他什么都没有,除了自己以外的部分全部是维克多给他的。他觉得自己没资格去要求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资格为被留下和丢弃感到伤心。

 

维克多冬天的时候就回来了,在勇利生日前夕。他本来不知道勇利什么时候过生日,但是他花了功夫贿赂过会跟星星说话的精灵。

勇利站在门口等他,或者可以说他每天在清晨和黄昏都会花上大把时间候在门前。他看见短发的魔法使披着风雪回家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像小时候第一次遇见维克多那样泪水打湿了魔法使的一件衬衫。

那是维克多最后一次看见勇利哭。

勇利问维克多可不可以继续教他学法术,维克多摇头。他给勇利带回来很多别的书,草药、矿物的知识之类。他还像原先一样好说话,但再也不让勇利跟在他身边了。勇利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记住的所有咒文全都忘得一干二净,唯有第一次念出的半句草稿因为被刻在眼镜边缘留了下来。

勇利只问过那一次便不再纠缠了,虽然还是时常跟在维克多身边,却他比十三岁那场长梦前还要安静。

维克多在自己生辰之后又动身去旅行,他知道身后不远处有个少年一直看着他,希望他把自己也带走。他什么都没说,把收拾好行李的少年留在门口,摸了摸他的头。

那也是最后一次勇利去门前送他。

维克多在下一个冬天又回来了,也在相同的日子离开,这样持续了整整三年。维克多离开的时候勇利只是站在房子二楼靠窗的一个房间里看着他,那副原先大了很多的细框眼镜渐渐变得非常合适他了。他看着那身影消失在森林里,身边陪着他的只有一个棕色虚幻的影子。

 

勇利十八岁那年维克多回来的比往年早一些。他藏在灯影里穿过镇子,在一家以前未见过的铺子里瞧见了他长大的男孩。

他看见勇利站在铺子前头跟一个人谈天,一个同他一样黑发的女子,柔软的东方面庞,穿着白底红花异国服饰。他可以毫无踪影地过去听他们说什么,他可以用一个精巧的小法术读他们的唇语。但他没有那么做,他只是远远地藏在一边捏紧了口袋里跟女孩衣服上印的同一种花。

维克多觉得他很久都没看到他男孩那样的表情了,他又觉得从未见过他的男孩有那样的表情。那样柔软欣喜的表情,眼睛里的是像是小时候在炉火边孩子说着喜欢他时候纯然的爱意,又含蓄而压抑,藏在一副很久的眼镜后头却掩饰不住眼中星光。

勇利从那女孩手里收到一个草纸做的信封。维克多知道他对女孩说喜欢,用的却不是他交给男孩的那种语言。

维克多第一次觉得他的男孩长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到他看不见的地方去了。他活了太长的时间,他一直周围的时间仿佛静止一样人们诞生和离去是同一种事件。然而仅仅是四五年短暂而漫长的时间却教会了这位魔法使一种无名的心痛,他第一次为了可能会失去一个人感到伤心。

他想,或者他的男孩是要离开他了。

维克多这一年比往年到家的时候要晚一些。他惊讶的发现这次他的男孩竟然来迎接他了,少年抿着嘴站在门口,眼睛通红地盯着他,应该是不太高兴的表情维克多却从中读出了一种隐忍的欣喜若狂。

可他为什么不能用看那女孩的眼神看我?

维克多突然记不得自己每年回来都会先跟男孩说什么,他突然想伸手去摸摸他男孩的头,青年却避开了他,他才突然发现什么时候青年竟然长得这样高了。

 

维克多每年都会给勇利带回一些礼物。经常是书,后来也有一些来自各国的珍稀物件。这一回他给勇利带了一件衣服,是像第一回见到他那天一样的黑色的和服。这回是他自己做的,把夜色裁剪下来用风织成。

他把装着衣服的盒子带到青年房间里,是他很多年前给青年布置的那一间。曾经里头也像他那里一样堆着各式的咒文书,现在却感到陌生了。

维克多把那衣服展平在青年的床上,像以前想到新法术展示给他看一样炫耀道:是不是跟你遇见我那天做的一样。我想着你要回家的话肯定需要这么一件衣服。他想着这么多年终于学会怎么给他的男孩做件合身的衣服,这么些年监护人这一身份也不能算太失职。

勇利背着他,手指轻抚着那件料子极为奇特的衣物。他转过身看着维克多,维克多发现他看不懂青年在想些什么,他只是突然觉得以前做的那副眼镜好像不太适合这件衣服似得,他伸手想把那金属框架拿下来,却不想被青年一把抓住手腕。

“回家?你要我回哪里去,你要把我丢到哪里去?你为什么就这么想丢掉我?”

他看着勇利红了眼眶,任凭那青年把他禁锢到床上弄皱了难得的一件衣服。

“我明天才到十八岁,我还没有成年为什么你今天就要丢掉我。我还有用,不管是灵魂还是心脏你全部都拿去啊早就全部都是你的,可是你为什么要丢掉我……你不要丢掉我。”

眼泪落到维克多里头的衬衫上,仿佛他还是大雪天里那个除了维克多谁都找不到的孩子。

 

男孩十一岁的时候镇子上经常来换失眠药水的阿婆去世了。

维克多拉着他的手走了,留下一支会枯萎的白色百合花。他跟勇利说人们诞生,人们死去,人们的一生有多么短暂。懵懂的孩子第一次意识到维克多的时间是不变的,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长大。

时间遗忘了魔法使,时间却不会忘记他。以前他要趴在维克多的背上才能摸到他的头发,现在他站在身边,发现维克多的手离他是那样近,给了他一种马上就能完整地拥有他的错觉。

学会了语言能听懂人们说话的他听见了这样的谣传,魔法使养着他是要献祭他的灵魂和心脏。他没有问他的魔法使,他知道维克多什么都不要。

孩子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作用。维克多是他憧憬的一切,他原来以为只要自己跟着他就能一直在他身边,但他终于明白自己会长大,会老去,会被时间抛下。

他知道需要时间,需要很多很长的时间。维克多不阻止他学魔法,却也不多教他什么。他只能是自己开始阅读那些晦涩难懂的书,他看不懂,但是他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那些藏在旧书里的诅咒不停地纠缠他、在他耳边低语,学得越是深入他就越明白自己找不到答案。

维克多跟他一块生活了三年后,那场让他睡了四个月的梦境之后维克多却不让他学习魔术了。甚至不是不是说不让他学,而是用一种更决绝的方式,收走了所有的书籍笔记,锁上了门,连银发的魔法使自己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勇利想,维克多是不是因为自己害他丢了生命和魔法的长发生他气了。否则为什么连一句道歉都不听他说就走了,为什么连一句再见都不说就走了。他害怕了整整半年,维克多回来的那天他才终于安心,那像一个信号,告诉他至少成年之前,至少在他还能为维克多所用的时候他不会被丢下。

从此成年变成一个无法逃脱的魔咒。

维克多不带自己去旅行,维克多只有冬天才会回来。勇利有时候能在来镇子里的旅行商人嘴里打听到如冰雪般白发魔法使的踪迹,也只有通过这只言片语他能知道维克多去了哪里到过什么地方。

在他即将年满十八岁的冬天,他遇见了来自他没什么记忆的家乡的旅行商人。

他从一个穿红衣的女孩那儿听到一个故事,女孩说她见过一个奇妙的人,她说银发碧眼的魔法使给了他们治愈时疫的药,报酬只要了一朵跟她服饰上相同的花。女孩用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的语言说着,他用信鸽的一片银色羽毛换了女孩封在草纸信封里的干花。

他想象着维克多站在一片艳红的花田里会是如何的,他的魔法使从未改变过面容,这使得想象那画面变得分外容易。

女孩说他是不是很喜欢那位魔法使。他说,喜欢。

勇利知道维克多再过些日子就要回来了,这个事实令他无比欣喜又手脚冰凉。他想,要是过了十八岁生日是不是就再也没有资格再在他身边待着了。他在魔法使的家生活了将近十年,却只会一个魔术。

 

魔法使没有在往年会回来的那天准时出现,勇利想,可能这次他真的不会回来了吧。他开始花上整天时间在外头等着,他决定等到生日的那天,要是那时候维克多还不回来他会自己离去。

维克多回来了,在十一月的倒数第三天。勇利想,他至少还有最后两天跟维克多在一起。

他知道魔法使去了他的国度,他却不曾想到他的魔法使带了一件他国度的衣服。果然还是想让他回去的意思吗?他绝望地想,他不想被丢回那个看不见光亮的雪天。从前有个小男孩,有个魔法使把他捡回了家,从此男孩再也没有过去,他认定魔法使是他所有且唯一的未来。

维克多伸手去拿勇利眼镜的时候勇利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悲伤,这是他得到的第一件礼物,如果维克多连它都要拿走那他这回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他宁可让自己的时间停在这天晚上,他不想走、不想离开、不想被丢下。他早就已经献上一切了,可是那人不要。

 

魔法使被钳住手腕按在床上,他的男孩靠在他身上哭着请求他不要丢下自己,可他如何才能告诉勇利,除非是勇利自己想走,他从来没有想过让他的男孩离开。

勇利开始学习魔法的时候他很开心,只是他渐渐开始发现那些太过霸道的咒术会渐渐缠住这个非魔法使家族出身的孩子,会侵蚀他的身体令他苍白虚弱,会把他的心灵禁锢在隔绝一切的荆棘林里永远无法逃出。

他发现得太晚了,某天破晓时刻他的男孩没有再从噩梦中惊醒。他用尽了所有的办法都唤不回勇利,只能冒险点燃蓝焰命令魔鬼,那贪婪的存在要他的头发做交换。

维克多知道人类总有一天会离开,那是自然的法则连他也不能违背,可他不想勇利离开。他只能去旅行,他想要去寻找能和他的男孩长久在一起的方法。年轻的孩子做不了他的学徒可成年后却不一定。他让他的男孩在睡梦中先忘记学会的一切,他收走了所有魔法的道具和书籍。他们都需要再等上一阵子,不是现在。

他写了一封长长的信,可总归也是个不辞而别。

魔法使的时间太长太多,他以前不在意季节更迭,现在却总想着不管走到哪儿都惦记着下雪了就该回家。他以前觉得养个小孩子说不定很好玩,怎么一不留神孩子就长大了呢?

他想,他的男孩虽然不是他的男孩了,但他的勇利还是他的勇利。

 

青年靠在他身上哭累了,抽抽噎噎地还是重复着一样的话。

维克多帮勇利把沾满了眼泪的眼镜摘掉,差点惹得哭红眼睛的青年又挤出几滴眼泪来。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红线,是拿勇利国度的花的纤维编成的。

他说,既然你要把心脏把灵魂全都给我,那我给你这个交换吧。

他说,既然你说不要把你丢下,那从此再也不许你离开。

 

春天之前魔法使又出门旅行了,带着他的学徒。

 

 

 

 

 

 

 

-----------------------------------------------------------------------

我…本来以为这会是个200字的脑洞…总之是个关于魔法使养的小孩子养成魔法使的新娘学徒的挺大的脑洞吧?(。

上哪儿能许愿看见长发维+膝盖上穿洋装的幼勇啊qwqqqqqqqqqqqqqqqqqqqqqq

 

评论(17)

热度(479)

  1.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