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瓶子

【维勇】冷豆腐与热酒

冷豆腐与热酒。

 

#一点假想的日常。时间线在GPF之后。

#宵夜档。

#趁着还没出十二滑走让我玩玩这个梗。

#他抿了一口热酒歪着头想,身边的他在灯光下翩跹的睫毛,像极了冷豆腐上撒了酱油微微颤动的木鱼花。

 

 

 

从早晨就开始阴沉着天,到晚上总归是不负众望地下起雪来。

 

看着坐在靠右边桌子的外国人熟练地用筷子捞起软绵的豆腐,居酒屋的老板在温着酒的同时,不动声色的在心里给他鼓了鼓掌。

 

 

兴许是近些日子进货到品质优良的豆子,今天商店街的豆腐店送来的货品质格外的好。

居酒屋的老板于是一时兴起便定了比平时多些的量,因此难得的,过了晚上附近上班族过来聚会的钟点还能端出这份简单却美味的下酒菜。

 

五厘米洁白见方的绵豆腐直接入口已经是清香迷人,再添上一撮柴鱼片在白玉般的平面上弹跳,一小把绿色葱碎俏皮地添点颜色,最后点缀一匙酱油几滴麻油,足以把这块简谱的豆腐直接包装成居酒屋人气第一的美味。

 

那个灰色头发的外国人从肘边摆了第三只热烧酒的瓶子开始变得健谈,刚开始还能拽着老板,用磕磕绊绊的日语说着好吃一类赞美的话。等瓶子积攒到五只的时候,老板也只好无奈地笑着,听着,虽然并听不懂,这个帅气的外国小伙用他的母语说着什么话。

 

 

 

已经差不多是深夜了,剩下的客人并不多,基本都是熟面孔,包括这个灰发的外国人。

 

 

这是维克多在日本经常去的一家居酒屋,原因无他,是因为这位说不上很年轻的店主的英语说的不差。

店主年轻时曾经是个暴走族,国中毕业后不知道为何一时兴起,竟投奔了很早移民美国的远房亲戚,辗转跑到了外面去当了料理的学徒。

学成回到家乡之后也没继续骑他的机车,在家人惊讶中选择在家乡开了这间居酒屋,因为几年在外的历练,除却一些经典的菜式,时不时的会开发出一些别致的新口味,也因此渐渐地积攒了人气,也成为这一代小有名气的一家。

 

 

自顾自闷头喝了一阵子酒的维克多像是终于醒过神来一样,停下了用俄语的嘟囔,开始切换回英语偶尔还能穿插着两句不太流利的日语。

 

“老板,为什么他前一天晚上刚跟我表白,第二天晚上就说要和我分手啊?”

 

不知道这是今晚他第几次嘟囔这句话,28岁的俄罗斯男人趴在酒桌上,有点孩子气地鼓起了脸颊。

 

居酒屋老板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个有点喝醉的客人一本正经地向他抱怨说,是不是因为文化差异太大,他有时候总搞不清自己的恋人在想些什么。

 

“明明戒指都给我戴上了,第二天就说让我们结束在这里吧什么的。”

 

“最要命的是他看上去还那么认真,比上回他体脂终于降到预期值跟我申请要一顿奖励的猪排饭那会儿的眼神还认真。”

 

“刚把我叫过去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就要谈分开,哦说来这也确实是不得了的大事。”

 

“不是说东方人都很含蓄,一般说出口的表白就可以当真了吗?”

 

“我当时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是不是哭一下他就不会那么说了?”

 

 

说到这儿,维克托立刻拧着眉摆出了个哭丧脸,嘴里顿时又冒出几句店主听不懂话,大约是他母语里有出处的歌词或者诗句。虽然听不明白,但从他的语气中就能猜到是些苦情伤心的桥段。

居酒屋老板也是小小地吃了一惊,毕竟他并不清楚面前的这个帅气俄罗斯青年是否真的理解他刚才对话中,用日语说出的“表白心意”那个词是什么意思,如果他并没有理解错……

 

 

那就实在是有些太惨了。

被告白的第二天就被甩了什么的。

 

老板决定如果他一会儿还要点些什么来吃的话,就免费送他一份当做安慰。虽然看着帅哥失恋隐隐的感觉有点报复成功一样的小开心。

 

 

然而没等他这个念头过去,那边的青年又开始用带着点口音的英语碎碎念了起来:

 

“为什么他面对身为教练的我会这么任性啦,明明说过喜欢我来着。”

 

“喔,好像是没说过。可是他身边的人都说他以前可喜欢我了,为什么会这样,是我的魅力变差了吗?”

 

维克多看上去沮丧且迷惑,眯着狭长的眼睛抱着手臂,像是在认真思考的样子。过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拿起杯子,将剩余的已经变凉的烧酒一饮而尽。

 

 

“再来一瓶。”

 

“今天喝的已经不少了哦。”

 

“今天的话,没有关系。啊,还有小菜,还要这个豆腐。”

 

“谢谢惠顾。”

 

 

冷藏柜里剩余的白豆腐还有两块,大约是因为晚上有些冷了,今天点烧酒的客人格外多些,这道人气下酒菜虽然进货比平时多,还是几乎买完了。

小心翼翼地将豆腐盛到色泽温厚的釉碟里,店主转身回到店内切着葱花的时候,刚才还皱着眉在大谈恋人跟他分手经历的青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托着下巴笑的灿烂,手机屏幕的反光在他浅蓝色的眼睛里格外清晰。

 

 

店主抬头看了一眼时间,恩,跟平时也差不离。

 

 

 

 

却没想到这一等比想象中长得多。

 

 

 

 

勇利扫掉肩头的落雪,终于推开居酒屋的木门已经是约莫半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这时间说长不长,却也足够那个确认了简讯安心下来的青年合上眼,被酒劲催入浅眠。

 

店主已经看到晚报最后的版面,抬眼望向一进门就注意到恋人睡着而变的小心翼翼的深夜来客,张张嘴,小声地说了一句欢迎光临。

 

 

勇利轻手轻脚拉开维克托旁边的椅子坐下,店主适时地拿出重新温过的烧酒并添上一个杯子。蓝色底点缀着金色碎片花纹,与他们手上的对戒倒是很相称。店主有些好笑地想着,那个睡着的家伙之前在抱怨些什么,这不是幸福的很吗。

 

如此寒冷的雪夜喝上一点热乎乎的饮料真是再好不过了,当然就喝一点点,勇利暗自给自己计量。他抿了一口热酒歪着头想,身边的他在灯光下翩跹的睫毛,像极了冷豆腐上撒了酱油微微颤动的木鱼花。

让你久等了呀,勇利有些抱歉地合了掌。从电车站出来他就给维克多发了简讯,想着走近路10分钟左右怎么也到了,没想到因为渐大的雪,主道出了些事故封了路。

 

 

没忍心立刻把维克多喊起来,勇利看着他旁边这个人看的有点出神,是不是多亏了他白的有些透明感的皮肤,才衬得他脸上微醺的红晕这么好看?

他想,他大概能一直看维克多看到雪停。

 

 

勇利在老板的推荐下也点了今天特别受好评的豆腐料理,不过希望是热的,老板竖起大拇指表示就交给他了。

最后的品质优良的好豆腐,只是这次再顶端铺上两片会融化的芝士,撒上鲑鱼碎和海苔,放进小型的电烤箱烤到微化。端出来时略微焦黄的芝士还呲呲地响着,最后淋上一点酱汁,热腾腾上桌立即成为今天压轴的明星。

 

 

“勇利!!!”

 

 

我开动了还没有说完,勇利就被旁边闻着香味醒了的大型生物喊着名字扑了个满怀。微热的脸颊贴着他还有些冰冷的脖子磨蹭着,愣愣地想的竟然是为什么这个人能把自己的名字喊得这么好听。

 

“呐,勇利你喜欢我吗。”

 

“哎怎么突然?”

 

“你说嘛,你都没有说过喜欢我的。”

 

“维克多你喝多啦!喜欢什么的……”

 

“呜呜还不是你说要跟我分开,明明当初是你抱着要我当你教练的,还买了戒指给我的。”

 

“啊啊那个是…维克多你怎么又提这个啦我…我当时…”

 

“勇利要跟我分开吗?”

 

“怎么会!当然不要!”

 

“那你喜欢我吗?”

 

“你这醉鬼…明明那之后都说过多少次了,你偏偏这种时候帅酒疯装不知道是做什么啦。”

 

“勇利!”

 

“……反正你明天又不会记得啦。”

 

 

看着面前恋人有点委屈着急的眼神,再一次认识到短节目晚上一本正经地跟维克多说让一切在这里结束的自己是个傻瓜。勇利放下筷子,一只手臂穿过维克多的腋下在他背后收紧,一只绕到他脑后轻轻拍着。

 

 

“我抓住你了,我喜欢你。”

 

 

像那夜之后和这之前无数次一样,勇利在维克多耳边轻轻倾诉着占有和爱意。

傻瓜什么的,当一次就足够了。既然我傻傻地推开你的那次你不放手,那我便决心永远把你拥在怀里。

明知道喝多了酒的人不一定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拥抱着的他却仿佛真的得到承诺一样静下来,下巴放在勇利的肩膀上安心地交付自己的重心。

 

 

 

 

冷豆腐上的木鱼花打着蔫控诉着食客的冷落,融化的芝士再次凝结,将上面的鲑鱼碎包裹的奇形怪状。

店主假装看着报纸,余光打量着桌边的两人,暗暗地决定,最后这两道菜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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