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瓶子

【维勇】生栗子与烤栗子

生栗子与烤栗子。

 

#私设有这——————————————么多。

#若维有?

#中秋快乐以及开播一周年!!!时间过得真快啊…!能遇见这部作品真的是太好了。

#追过去的两人本来还以为马卡钦想给他们展示新探索来的珍宝,结果到那儿却看见贵宾犬伏在地上呼呼地鼻子往外喷气,一双豆豆眼死死盯着前头一些深绿色的刺球,发出警惕的呼噜声。

 

 

 

“维…维克多你可千万别动。”手里握着把亮银色剪刀的胜生氏青年脸色凝重如临大敌。

他抬着手颤颤巍巍地从后方靠近前头那个脖子围着着塑料理发围布的他的教练,两指夹起一缕斯拉夫人的额发,剪刀两刃分开却迟迟不肯再次合上。看在他那一柜子维克多刊登了青年时期照片的杂志的份上,他本来犯不着在这事儿上变得缩手缩脚。然而帮维克多剪头发这件事显然从来没有任何一次出现在年轻的胜生先生脑海里过,因而也怪不得他突然神经紧张。

他的意思是,老天,这可是要剪那个维克多的头发哦?

同样明显的是这位年轻的、忐忑的胜生先生暂时性的忽略了春天那会他就拍过自家教练头顶那回事,夏天去海边玩的时候他俩还互相把彼此那头短发揉成了两座落水的鸡窝。

勇利决定想点别的来放松一下心情,他要是再盯着那节即将在被截断的头发铁定会精神失常。

他放任自己走神了一下,从他的角度向下能先看见他教练那个可爱的发旋——他知道用“可爱”来形容一个发旋是有那么点奇怪,可是还有什么别的词儿更合适吗。再来是同样有些长了的发尾,因为先前喷过水雾,这会儿相当服帖地贴在那人笔直的脖颈上。

说起来,维克多的头发比看上去软一些,以前看到他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他头发上还抹着些发蜡。那让他看上去整洁又英俊,装扮得仿佛一尘不染风度翩翩像个王子,可就是有那么一点“整齐过度”。要知道看了差不多六个月这人头发散乱的样子,前些日子中四国九州选手权那会儿那个利落得没有一根多余头发乱翘的维克多才显得有点不对劲了。

说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况呢,指尖撵着银灰发丝的亚洲青年不禁还是有些恍惚。

 

其实,硬要细究的话,触发“胜生勇利帮维克多·尼基福罗夫剪刘海”事件的关键道具是一筐还没脱掉尖刺壳的毛栗子。虽然这看上去很扯,但事实如此。

 

这一天是“不论如何今天休息半天不准训练”日,虽然随时保持良好的身体状态和记忆是很重要,但维克多一向提倡勇利需要知道什么叫张弛有度。

维克多一直坚持勇利有时候用功过度了这种说法,毕竟他来的头两个月里就抓到过五六次这个体力好到仿佛用不光的青年出去跑步——还不算上他有时候自己忘掉,或者不到九点一刻就因为白天劳累和温泉助眠睡趴在床上的日子。

他后来想出一个新招——九点整就把他那屋所有灯都关上,头顶大灯和四盏落地灯,全部。然后静静地抱着他的老伙计躺在床上蒙着被子看手机,然后时刻关注几米开外走廊里的动静,不出意外的话二十分钟内他就能现场抓包一个穿戴整齐准备偷溜出去的胜生勇利。

这手段还是太刻意了,维克多原先也没打算这么干。事实上把勇利拐过来跟他一块睡就能完全避免半夜出逃这事了,可是勇利坚持不同意过来躺着,每一次维克多抱着枕头去敲隔壁房间的门他也拒绝。

然而维克多没成功几回就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方案。

发现趁着自己教练睡着偷溜出去有难度之后,胜生选手就开始随机在晚饭半个小时后的任何时段随机消失。他只要花上十几秒跟家里除了维克多之外的任何一个人说一句“我稍微出门跑个步”就能消失得没影。

维克多曾经跟他的老伙计贵宾犬打过招呼让她盯着勇利:“嘿马卡钦我的小可爱,勇利要是偷偷出门的话就来通知我哟。”

然而这一点用都不管,第一次维克多这么嘱咐过他的老朋友之后的当晚十一点零三分,他就只能黑着张脸在乌托邦胜生温泉旅馆的后门,抱着手臂等着他不听话的学生和被他学生拐走的、开心地摇着尾巴的小叛徒。

总之突然有一天开始胜生勇利的日程表上就多了一个叫做“不论如何今天休息半天不准训练”的日子,而胜生家爸爸抱着一筐还没脱去最外壳的绿油油的毛栗子进货回来的这天就是这样一天。

通常胜生家的进货时间结束得非常早,下午回家的时候维克多和勇利能发现这框新进的时令食材主要是因为它们被遗忘在了院子里树下的一个角落。

 

第一个发现它们的其实是马卡钦。深棕色的长毛犬被带着结束了例行晨间的散步,正乖巧地随着主人的步伐慢慢行走。到了门口的时候这只聪明的大犬突然蹦跳起来,飞快地跃向了她中意的那棵树下,响亮地吠了两声便开始绕着那树转圈。

追过去的两人本来还以为马卡钦想给他们展示新探索来的珍宝,结果到那儿却看见贵宾犬伏在地上呼呼地鼻子往外喷气,一双豆豆眼死死盯着前头一些深绿色的刺球,发出警惕的呼噜声。

“马卡钦,这个可不能乱吃呀。”维克多赶紧蹲下身去,生怕这只好奇的大犬凑过去闻味道的时候扎到她鼻尖,起来的时候手里就捧着那框栗子了:“是不是忘在这儿了?”

“应该是的吧。”勇利答,跟维克多一块向院子更深的走去。过了一个转角就看见宽子在那边清扫落叶。

他来的时候还下着雪,没想到一眨眼已经是秋天。

宽子瞧见维克多和勇利开心地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她撑撑自己的腰,勇利赶紧过去接过了她手上那只大号的扫帚。“其实马上就扫完了呀。”她怜爱地看着接过自己手上活计的小儿子说道,然后看见维克多手上的那只麻绳筐相当欣喜地拍了一下手:“哎呀,原来这筐丢在这儿了呀。刚才还以为是进货时弄错了数呢。”

维克多也走近了一些,像宽子展示了一下手中的物件然后询问道:“要不要我把它们送到厨房去?”他说这话的时候马卡钦不知道怎么突然就窜到几人中间,下肢立起扑在维克多身上,像是要去拿爪子够栗子似的。

宽子赶紧摆了摆手:“不用啦,本来也是要给自家留一些的。”她半躬下身子,十分爱怜地揉了揉马卡钦的脑袋突然福至心灵:“说起来刚好一会儿烧落叶的时候可以烤些栗子呢。”她的眼睛闪亮起来,又拍了两下手掌:“对啦,就在院子里烤吧,给这孩子也分一些。”

胜生家的人打从一开始就非常疼爱马卡钦,这只通人性的大犬也从来不吝啬表达着对于他们的喜爱。像是听懂了宽子说的话,马卡钦亲昵地舔了舔她的手背,惹得宽子咯咯笑出了声。

“烤好了就放在走廊边吧,我一会儿喊爸爸和真利抽空过来。”宽子笑盈盈地跟院子里两个小伙子挥了挥手,又进到大堂去招待客人了。

 

勇利和维克多从院子里的小仓库里翻出了两把铲子,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挖了浅坑把落叶和栗子都码放进去。他们又借真利的打火机用报纸引了火,即使还没有完全晾干的叶子不是那么好烧,点着的时候还是窜起了不矮的一丛明火。

“哎呦!”方才的火差点燎到他的刘海,维克多捂着前额往后退了两步,就像不知不觉间气温偷偷转凉,叶片染色,季节变迁那样不着痕迹,几个星期前修过的刘海又显得有些过长了。

勇利抿着嘴笑话他现在有点傻乎乎的教练,拿树枝戳了戳落叶堆突发奇想地提议道:“反正还要烧一阵子,要不要先剪个头发?”

 

勇利知道维克多最开始差不多每两个星期会去一次镇上的美容室修头发,每次差不多就修个半厘米,后来知道胜生家的成员基本上每一个半个月就在后院自己剪一次头发之后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他们有一整套理发的用具,包括喷壶、几把剪刀以及附带好几种不同推头的推子,从勇利和真利小的时候一直用到现在。维克多似乎很乐意接受这种在家自己理头发的新模式,总是乖巧地坐在半高的板凳上任由胜生家的爸爸或者姐姐操刀。

这意思就是勇利其实根本没试过帮别人剪头发,虽然他上大学那会儿经常对着镜子给自己剪过,但那并不能作数。

等勇利瞧见维克多头上别了几个卡子留给他一个安静的背影时才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咽了咽口水,感觉手还是有些不争气地发抖。要冷静,冷静,就算这是要给那个维克多剪头发——老天爷他真的要给维克多剪头发吗?

他小心翼翼地挑起维克多一片刘海,剪刀跟上高高地吊在上方,他要是就这样一刀下去顶多能削下个几毫米发尖。他能看见维克多眯着眼睛,眼皮轻轻打颤。

“勇利?”注意到半天都没有动作,维克多忍不住微微张开右眼催促道。勇利被这一声唤回了神,赶紧回复道:“啊,抱歉,突然有点走神。”

“在想些什么?”

“就突然想问,维克多…以前突然剪掉长发是怎么样的?”轻轻抚摸着维克多的头发,勇利无意识地问出了一个非常在意的问题,还未来得及担心问题是否过于冒犯,身前的人歪着头思考了一下便给了他回复:

“硬要说的话,应该是没想到自己会那么伤心吧。”

 

十七岁的维克多·尼基福罗夫坐在理发店的镜子前已经有五分钟了。距离他走进这家店铺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而接待他的理发师已经是第三次问过他“是否确定真要剪掉这头精灵般美丽的长发”。

“不然我来干嘛的?”用着跟秀丽容貌不太相符的语气和低哑的声音回答道,长发的维克多无奈地耸了耸肩,十分希望他的理发师不要再磨磨蹭蹭下去,毕竟是他已经决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干成。

维克多并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身后的理发师比他要痛心疾首上好几倍,他从十二岁开始留着长发,即使自己也有点舍不得,但他明白这是必须的——他总是在最精准的时候明白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改变。

“如果你这么坚持的话。”理发师轻轻叹了口气,最后用梳子顺过面前的银发,然后将那些银线似的发丝拢在了一块。他透过镜子最后通过眼神得到了维克多的确认,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之后,锋利的剪刀开始不能挽回地削断发丝。

齐腰的银发被斩断的同时,盯着镜子的那双透蓝的眼睛里还是流下了一串眼泪。

“哦老天,你还好吗。”那个理发师立即停下了手。头发只是刚被凌乱削到齐肩的程度,现在停下的话也并非不可。

然而维克多摇了摇头,从理发的围布底下伸出一只手来揉了揉自己泛红的眼角:“不,请您继续吧。”他说,很快又恢复的镇定:“我只是突然在想,马卡钦——我养的贵宾犬等我回家之后会不会变得不认识我。”

“不会的,好小伙。”理发师捏了捏他的肩膀安慰道:“狗都很聪明的,他马上就会拥有一个有帅气短发的主人啦。”

“事实上,那是位可爱的小公主。”维克多找回了微笑,虽然仍有一些液体在他眼眶里打转,但他有信心不会让它们再掉下来。他使劲眨了眨眼,然后对理发师说:“您继续吧,我等不及快点回去见她了。”

维克多目光坚定地看着镜子里有点陌生的自己,舍不得并不代表无法作别。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今天突然跑去剪了头发,就像一开始续起长发时那般的无意。他也并不会知道第二天他剪去长发的消息被披露出去之后会让多少人心碎,甚至包括几天后几个时区外一个海边小镇男孩为这件事留下眼泪。

 

“所以你就这么轻易地剪了你的头发?”勇利没注意自己突然提高了音量。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维克多,简略讲了讲过程并且跳过自己伤心流眼泪那段的他的教练也只是不以为意地冲勇利眨了眨眼。

“就是普通地剪了个头发,不得不说第一回他给我剪的那个发型真是糟透了。”还留着当时新闻剪报的胜生选手跟着点了点头。

勇利发现自己似乎镇定下来了,但是还是不由得追问:“那回去之后呢?”

“回去之后?”

“就是,见到马卡钦之后。”

“嗨呀说到这个,我回去之后站在门口马卡钦就冲我叫,我当时可吓坏了。”

 

突然剪掉长发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回去的路上维克多不住地抚摸着自己的后脖子。虽然碎头发应该已经被确实地洗净,但新修理过的脖子后头刺刺地碰着毛衣感觉简直糟透了。

真难受,他想滑冰。

回去的路上他只有这两个念头,就想尽快回去抱抱他的贵宾犬,然后拿着冰鞋找到随便一家什么冰场滑上几个钟头。

他开门的时候听见熟悉的四足脚步声,他能想象到他可爱的贵宾犬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赶到门前来见他了——她比刚来的时候大了整整两圈,现在扑到他身上前肢甚至能够到他的肩膀。

维克多拧开了门,满心期待迎接一个来自狗狗热情的拥抱,结果开门之后,那只摇着尾巴的贵宾犬却突然停了下来,有些警惕地压低上半身对着维克多,发出呜呜地叫声。

短发的小帅哥突然就泄了气,他之前那个“马卡钦是不是要不认识我了”的预言似乎是成真了。离家前还亲昵地缠着他的狗狗这会儿像是不认识他了一样警惕着他伸过去的手,似乎也是在不解这个跟主人穿着一样衣服的人类到底是谁。

维克多感觉这次眼泪似乎完全忍不住了,他在门口蹲下来把头埋进膝盖里,鼻子蹭得通红。他委屈地抬起眼睛看着他的大狗,声音都有些抽泣:“马卡钦…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他瞧着棕色的贵宾犬试探性地凑近嗅了嗅他的裤脚,突然又竖起耳朵摇起了尾巴。她又靠的更近围着他闻了一圈,最后像是宣布胜利似得欢快地叫了两声,用脑袋蹭着维克多的手臂想钻进他怀里去。

“呜,你这小坏蛋,我当是你真的不认识我了。”银发的小青年破涕为笑,拥抱了他的大狗,鼻涕和眼泪全都蹭到了那些卷曲的毛发上。

 

“连马卡钦都不认识你,谁叫你突然就去剪了头发。”勇利小声嘀咕着,饶是这个距离下维克多也听不清勇利用自己母语在抱怨些什么。

“说这么多,难道勇利也觉得长头发的我比较好嘛?”维克多重新闭上眼睛,嘟着嘴催促着:“总之快点啦,栗子都要烤糊了。”

勇利听了维克多简单的叙述不只为何稍微安了心,怀念着记忆里惊艳的丝绸般的长发,手指轻柔地抚了抚他教练的柔顺的头发:“因为,维克多的头发很漂亮嘛。”他轻声低语,声音中包含着连他都没意识到的纯然喜爱的心情。

维克多听到他的话眼皮颤了颤,抿了抿嘴唇终是没有作声。

这次勇利终于下定决心准备动手,他比划着大约需要修剪的长度,准备稳妥地下刀。

“啪!”

结果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栗子外壳爆裂的声响,勇利吓得下意识地合上了剪刀——约莫一厘米半的银灰发丝落到了院子的土地上。

 

勇利猛地转到维克多的面前,面对着一个刘海缺了一块的维克多·尼基福罗夫面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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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连我都不信,我原先想写的其实不是这个…

说起来已经放映了一周年啦!!!当时一定不会想到一年后的现在是这个样子,不会知道因为这部作品遇到了怎样的人,不知道因为这部作品获得了怎样的感动。

无论什么时候都想说,非常感谢能遇到YOI这部作品,非常感谢因此而衍生的一切,因此而遇见的你们。

然而现在想想去年这个时候的自己怕不是真的瞎了,还瞎了差不多两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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